我的 Ryanair 將在清晨起飛，因此凌晨五點不到就要搭巴士了，在威尼斯這個六小時的晚上，還是不要花冤枉錢住旅館還要擔心起不了床，就來看看夜晚的威尼斯吧！威尼斯的夜，觀光客早已散去，街上是還剩下一些些人，有些匆匆忙忙、有些忙著打電話回家、有的則是爸爸媽媽帶著一路踢球的小孩回家去。說不定，他們當中有不少是觀光業者收工回家了？也說不定，其中有些仍然是當地道地的威尼斯人？
很快地，接近凌晨，整個威尼斯幾乎沒人了，白天坐滿觀光客的戶外座位空空如也，小巷裡已經看不見單身女子，只偶爾有情侶或朋友快步離去。路上很快就全部淨空了，只剩下櫥窗裡的玻璃古玩紀念品們還陪著我。
夜裡威尼斯所有船隻全部歸位，不論是遊船、水上巴士、水上計程車還是貢多拉全部休息了，水面呈現前所未有的平靜，這才提醒了我，原來威尼斯眼前這塊水面並不是大海，而是風平浪靜的潟湖。
沿著南岸邊，再回到一週前來過的威尼斯建築雙年展展場 － 兵工廠區，這是曾經支持威尼斯成為海上霸權的超高效能造船廠，走到這裡已經不是白天的觀光重點區了，也才發現許多威尼斯人自己的社區鄰里小角落。
夜裡回到威尼斯的核心 － 聖馬可廣場，聖馬可飛獅昂然站立在廣場岸邊睥睨來人。夜裡的廣場實在太清爽，幾乎沒有一個人，我也才第一次有閑情逸致仔細感受廣場的構成與尺度，一點點觀察各棟建築的形式與細部，也才第一次有機會好好地靜下來拍張照片而不用擔心旁人推擠。
白天要價不菲的廣場戶外咖啡座，到了晚上都是我一個人的，而且連白天會跑來騷擾的鴿子們都去睡覺了。走到廣場中間，才發現廣場也不只我一人，有一組新郎新娘正帶著攝影師與燈光師趁著沒人到處取景。還有一團少年圍著圈圈坐在廣場中央談天說笑，這是不是很像我們過去校外教學夜遊出去講鬼故事呢？青春無敵真好，晚上就算熬一夜不睡覺第二天還是可以玩得活力充沛。
四小時已過，是時候往回走了，畢竟現在是晚上，在這阡陌縱橫的威尼斯可不要迷路才好。憑著白天的印象，摸黑找到了大運河，白天每次都要看緊皮包擠過去的 Rialto 老橋，現在也是一整個清爽，還能清楚聽到運河上的微微波浪打著靠岸的小船們。
遠方已經微亮，天際泛著隱隱一層專屬日出與夕陽的橘紅。回程的路上要穿越一整個大島，很容易迷路，只能讓自己緊跟著大運河內側一個街廓，靠著河水與橋樑來判斷方向迤邐而進。凌晨四點多，運河上開始出現船隻了，還沒看到載客的船，但已經有補給船與垃圾船了，威尼斯又一個忙碌賺錢的日子正摩拳擦掌即將開始。
從威尼斯巴士站一路開到 Treviso 機場，Ryanair 的櫃檯前面其實有很多人打地舖過了一夜，正睡眼惺忪起床 check-in 準備登機。也許這個晚上我沒能像他們至少睡個幾小時，不過這一個威尼斯的靜謐夜晚，吹著涼風聽著潺潺河水，才是這趟旅程的完美句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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